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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蔡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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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出使队伍又一次到了洛阳,此时的洛阳令徐晃亲自来接待了我。

    “数月不见先生风采依旧啊,请在洛阳小休片刻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宜吧”徐晃朝着我微一拱手道。

    数月不见没想到徐晃比以前更沉稳了,刚毅的脸上写满了春风得意的笑,想想也是,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混到了镇守帝都的将军,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既兴奋又得意的事那。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微微一笑。

    “请。”徐晃随即招呼我进了城。

    一路上我看着这个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洛阳一时不禁感慨万千,无论谁入主这里,只要能够让这些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过好,那么他们不会在意你是正还是邪,在他们眼中换个主子实际上不过是一场你方唱罢我登台的精彩表演罢了。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风铃声,热闹的街道口忽然冒出一辆遮盖着红色罗巾的的精美马车。只见马车造型古朴而又不失典雅,拉车的是西域有名的汗血宝马,周围的随从一个个目露精光,显然是身手高明之士。估计就连驾车的老头也身手不凡,只看马车平稳地驶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就可想而知了,种种迹象表明这车中坐的主人应该不是来自豪门大家就是来自士家显贵。

    不过在洛阳这么出风头可不是件好事那,旁边见我注视那马车便笑着开口说道:“文和先生也想不到里面的人是谁吧?”

    我微微一笑,“听公明如此那马车里的人应该有来头了,诩愿闻其详。”

    “呵呵,那是蔡邕的女儿,蔡文姬小姐。其实我这是最近才知道,她自幼随父亲流放至朔方,后来她父亲给赦后又被迫在江浙一带避难了十二年,期间不知道他们父女有怎样的遭遇,不过文姬小姐自从十五岁随他父亲返归洛阳后就埋心诗词歌赋,而且据说文姬小姐的琴技已经到了一种神乎其神的境界。听过她琴声的人四处宣传着她的事迹,听说河东的卫家已经找了郭汜当媒人,下了聘礼准备迎娶文姬小姐了。她这次来洛阳估计是准备去河东见见卫仲道了。”徐晃滔滔不绝的给我讲了起来。”

    “原来是蔡文姬啊”我喃喃道。

    回想当初学历史时,记忆中她的《悲愤诗》比较引起我的共鸣,以质朴无华而又入木三分的笔触,为汉末社会镌刻了一幅触目惊心的图画。掩卷深思,诗中所描绘的田园荒芜,白骨露野,人声断绝,豺狼号叫的中原大地,以及她孤苦零丁,虽生无依的困境,无不是汉末社会现实的写照。“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彊。海内兴义师,欲共讨不祥。卓众来东下,金甲耀日光。平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这些诗句就是东汉末年形象的历史。

    “怎么样我现在请她为文和先生弹奏一曲如何?”徐晃看我想的入迷开口问道。

    “既然公明如此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就在天下第一楼等你们吧”我微笑着,心里也想听听她所奏的琴声到底有多么的美妙。

    不一会,一身粉红色的蔡琰站在我了我面前。

    “贱妾蔡琰拜见贾大人”蔡文姬飘飘下拜道。

    “不必多礼了,你父亲蔡邕的为人我深为敬佩,既然是她的女儿也必然很有才华,据闻你琴技娴熟,不知能否给下官弹奏一曲?”

    “大人缪赞了,贱妾在大人面前怎敢班门弄斧,不过既然大人有所命妾势必尽力而为,如果弹的不好请大人见量”见我点头文姬随即取来清琴摆案弹奏了起来……

    琴声时而悲凉时而婉转,让人心神跌宕起伏,看来蔡文姬的琴技的确已经到了出神入画的地步了。

    “处所多霜雪,胡风春夏起。翩翩吹我衣,肃肃入我耳。感时念父母,哀叹无终已。有客从外来,闻之常欢喜。迎问其消息,辄复非乡里。”

    此时十六岁的她玉骨冰肌,身材均匀苗条,婉转灵动的手指不停的拨弄着琴弦,看着她淡雅清秀的容貌不经意见流露出的专注让我久未跳动的心有了一丝颤抖,想到她日后因卫仲道早死后又被胡人掠去荒凉的草原我的心中就感到一阵苍凉。

    一曲终了,蔡琰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我看她的眼神中既没有欣喜也没有任何的不满,更没有那种贪婪的**,有的只是一点点淡淡的忧伤和无边的悲凉。这让她感到非常的不解。

    “难道是因为我的身世让他感到可怜了吗?”蔡琰淡淡的想着,此刻的她虽是花季雨季的芳龄,却有着成熟女人冷静又理性的头脑。

    “大人。”蔡琰轻轻的呼唤了我一声。

    此时的我才从琴声中省悟过来,“对不起,蔡小姐琴技果然明不虚传,下官听的太入迷失态了,还请蔡小姐见谅。”

    蔡琰微微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大人,请恕贱妾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久闻大人才高八斗,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如果有缘贱妾倒是愿意与大人一起谈诗论曲,今日就此拜别了。”说罢轻轻的起身,飘然离去。

    看着她的靓影渐渐的消逝我突然有一种失落,回想着记忆中文姬后来的生活,再也不见于书。我曾善意的猜测,大概她从此一直过着安稳的日子吧。安稳又平淡地走向死亡。

    悲愤诗的最后写着: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这郁郁的叹息一般的口气,一发使人忖度:当凄厉浓烈的颜色褪尽,死亡的灰色影子温

    柔地笼罩下来的时候,若仍然清醒,会是怎样的心绪?所有往事纷至沓来?一件念念不忘的事情反复闪现?又或者只是安静的寂灭,像落在城外洛水里默然消融的冰雪?

    若模糊之间,仍然有一半行诗句浮上脑际的话,大约不会是胡笳十八拍那样愤激的调子了……

    推想那应该是: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展转不可见。